翠鸟

谁不是虎口脱险苦海余生李文立之时令开花


河边的水蓼红了,还有白色的,甚至还有

半红半白的,他们有的高过人头,有的

只是钻出地面,但他们都迫不及待地开花

水蓼的花也被叫作狗尾巴花,仔细看

其实每一朵绽放的小花都很精致,那种粉红

着实招人喜欢,我庆幸没有人攀折他

他们才得以在风中摇曳,他们摇摆的幅度

无限大,大到可以靠近地平面,河滩上

他们的粉红色灼灼其华,我们无法靠近

青蛙在那里跳跃,他在逃避翠鸟的无情追杀

翠鸟的叫声呕哑嘲哳,像是胜利者在狂笑

翠鸟循环反复,青蛙并没有自乱阵脚

他执着地向前跳,向前跳,还有一跳

他就会跃入水中,胜利大逃亡,翠鸟喘息

落在蒲棒之上,他的如意算盘落空,他

叽叽呱呱地乱叫了一会儿,然后闪亮的翅膀

带着他隐入林间,芦苇也正抽穗开花

离你最后看到的芦花,还有三个月的光阴

蜻蜓倾斜着飞舞,有谁咬碎了他的翅翼

谁不是虎口脱险苦海余生,没有辛酸史的人

无法谈论人生,那个孤苦伶仃的流浪者

他在柳林里生活了几载,我不知道他怎样

生活,两只白鹡鸰在红河滩上谈情说爱

他们的情话绵绵不绝,我羡慕那自由的生命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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