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今社会的经济浪潮中,不得不说许多人已经丧失了原本的那份初心,面对现实,陷入名利之网。但却是有这样一对父子,淡泊名利,为艺术而艺术,为绘画而绘画。春寒料峭,在北京的一处普通民宅中,笔者见到了这样一位名家之后。有人说他是顶着父亲的光环,也有人认为他与父亲的艺术风格过于相似。但在崔新建心中,父亲只是把自己引向绘画的灯塔,其他,完全要靠自己而已。艺术镜报(以下简称镜):世人评价崔子范老先生时经常说其艺术强烈的民族时代特征,他笔下的花鸟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,对于此您是怎样看待的?崔新建(以下简称崔):父亲最重要的便是在绘画中有深厚的传统功力,有着热烈和饱满的感情与动人的生活情趣。所以造就了他的作品气势宏大而富有精神内涵,语言简练而含义深刻。即使是在战争年代和担负繁重的行政工作期间,虽然父亲无暇动笔作画,但仍心仪丹青,或抽闲观摩古画,或在心中作画。此外,战争生涯和革命革命工作经历,使他广泛接触了社会和群众,积累了丰富的人生经验,这对于他认识历史和社会、体验人生、理解艺术的真谛均有莫大的帮助。晚香崔子范95岁作镜:提到崔老先生,就不得不说其恩师齐白石,您可以讲讲齐老对于您父亲到底有哪些深刻的影响吗?崔:年父亲初次拜谒齐老先生时,曾受到告诫:“不要学我的,按你的画法就能画好,你的画是真大写意。”齐白石还有一句名言,叫做“学我者生,似我者死”。父亲后来走了“学”这条路,终于取得了不愧于大师教诲而又具有历史性意义的成就。而当时白石老人的弟子甚众,画坛追随者更多,历史淘汰下来,在大写意花鸟画方面,能超出父亲的屈指可数。这其中的道理很耐人寻味。历史印证了白石老人的名言,向任何大师学习,“学”而得“生”,“似”而必“死”。但在学习中可能有一个“似”的过程。我们看现存父亲最早的两幅作品,画于年的《螃蟹》和《菊花》,无论在构图和笔法上,都明显地留有齐派的痕迹。但到年父亲再一次公开自己的作品时,人们惊奇地发现他已经从齐派之中脱胎而出,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。镜:在您的艺术道路上离不开父亲的影响,那么从父亲身上,您学到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?崔:父亲对于周围的事物,有一种童稚般的热情和敏感,这是他对于艺术本质的感受和理解较一般人更真挚、更纯净。父亲曾经说过:“一个没有受到过专业训练的孩子只会凭热情作画。在他长大成人之后,他应当注意使自己回到童年的心理状态,去重新发掘自己作为儿童的天性——自由地而不是造作地在画中表达自己的情感。当一个成熟的画家用这种方式作画时,当他将艺术大师的精湛技艺与孩子般的天真烂漫融合在一起时,他会感到极大的快慰。”“这时他需要一个心理上的返老还童——他应力图重新找到儿童的那种本能的冲动和力量,遗憾的是,再好的学校也不能教人做到这一点。这是因为它必须出自于一个人的内心,作为他自己的想象力与经历的结果。很难说清楚这种无形的意识,在我们用语言表达它时,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父亲用这种独特而老练的稚拙和严肃的幽默,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天真、淳朴、高尚而美好的艺术世界,使我们这些每日忙碌与生活、苦恼于人生的人,从中得到了休息和净化,从而更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周围的世界,去走完人生的旅程。至于作品,父亲的《江上秋色》和《鱼乐图》给我印象很是深刻。在《江上秋色》中,翠鸟的笨拙可爱,芙蓉花盛开,沉甸甸地垂向江面,表现出蜀地盛夏时分大自然的天趣。水面的平缓、翠鸟的疾飞、花朵的垂头造成了动感的构图效果。《鱼乐图》则表现出了猫儿的无奈,鱼儿的自在,诙谐而生动地跃然纸上,感情是那样的童趣天真,笔法却又是那样的厚拙朴实。镜:您自幼习画,是否与家中父亲的熏陶很有关系呢?崔:其实这还在于自己。我本身就很喜欢绘画,由于当时家就住在北京画院的院子里。在这种环境中,尤其是在文革时期搬到画院的图书仓库之后,在那里接触到很多画册,因而也受到了不少耳濡目染。在之后分配到工厂搞一些宣传工作,跟师傅也学到了许多绘画技巧。江上秋色但父亲不倾向于子女学画,当时的美术界主流是油画,即使是国画也存在西画的影子。而我后来到欧洲,经过不断的探索,发现民族的东西才是我们应该继承和发展的。而现在即使是油画,也要提出走民族的道路。回国以后才开始从国画入手,现在已经有二十年左右。早春镜:有些人曾说过您和父亲的风格很像,这也是每个身为名家之子所遇到过的困惑,对此您是什么看法?崔:齐白石曾说过的:“学我者生,似我者死”,就说明了这个道理。绘画是要有历史的,从历史走来,不能和别人一样,那样就不是自己了。现在画家搞艺术创作,要突出自己的文化修养,要突出自己个性,这是艺术的特点。艺术不是机械化的,它本身的特质就是要突出画家本身的“不一样”。如果完全相同就失去了意义,变成只是临摹作品,称不上是艺术家。暮归我们知道,每个画家的经历不同,认识不同,对于艺术的看法也不尽相同。如果想要成为艺术家,就要有自己的语言和面貌,而向父亲或是老师学习则是要继承他们的精神,而继承的一切又不能完全照搬。再有,艺术不好类比,只能是各有特色,我们就要努力追求自己的思想和完美的艺术形式,其余的就要让社会去评判。万年青镜:那您心中的中国画是什么样的?中国自有的绘画应当走出怎样的一条路子?崔:在我看来,中国文化包括中国画人品是最重要的,而不仅仅是画家画得如何,这应该是中国精神的凝聚。现在有些画家开始追名逐利,这是不应该的。作为艺术特点鲜明的艺术家,则不应当随波逐流,要把精力放在追求艺术上面。要知道单纯的盲目炒作完全是败坏中国艺术。实际上艺术不是孤立的,而是与政治等许多方面有紧密联系。父亲也是如此,所以我们要与别人不一样。枫林晚创作也是这样,精神目标不同,表现到笔墨上自然有很大差异。我一直坚持走文人画道路,从苏东坡始创文人画,到后来的八大、石涛、郑板桥、吴昌硕等文人画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脉络。文人画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变革社会为民众做事,要代表传统的正义,追求真善美,这是文人画的精髓。因此当代画家要理解社会的苦难。表达人们对于真善美的向往,然后用笔墨表现出来,即使在苦难的压迫下也要给人们带来精神的慰藉。崔子范之子,崔新建作品玉兰中国美术上的出路就是这样,从国外留学回国譬如徐悲鸿、林风眠等艺术家一直在探索中国画的道路。这其中蕴含了很深刻的道理,许多因素是由历史造成。文学艺术本是上层建筑,是不能脱离社会而存在的。我们要做的,并不是画匠,而是要通过画笔阐述出对社会的观点。崔子范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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