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鸟

傻鱼,我喜欢你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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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湖不老,你我不散

桑竹墨客

文迷森鹿

图不是因为你是“花神”,不是因为你是锦鲤,而是因为,你是你。

今日是节,庙中空无一人。如今正是清明盛世,宁白钦搭建的粥棚已无用武之地。但它每年都会得到修缮,同避雨的房屋一样在寒风中挺立。没能用上它们,于宁白钦而言,是 一件幸事。宁白钦独自站在许愿池边,凭空拈出一枚铜钱,随手往池内一抛。铜钱闪烁着飘飘悠悠,最终安全地落在了池底神兽张开的大嘴中。宁白钦微微勾唇,复而拈出另一枚铜钱。忽然,许愿池中央大放异彩。华光四射,吞没了整个小庙。宁白钦抬首。尘埃落定之后,有一少女堪堪落地。方领半袖,齐腰襦裙。浑身酒色,却不显得轻佻,妖艳之间,透出的是一股纯真无邪。两边挽着垂耳髻,左右流苏发环坠琉璃。胸前戴着长命锁,腰间佩有荷花包。首饰繁琐,却不显得累赘。浅笑吟吟,明眸皓齿。展颜,春风满面。“阁下是?”宁白钦问道。少女不及回答,突然左脚踩右脚,踉跄一下。“啊哈哈,你好啊,我叫花无颜。”少女调整好姿态,笑得百花齐放。“多谢先生栽培,幸而修得人身。”花无颜歪头。宁白钦一直不知道,原来财神还可以种出花神。眼前这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,一刻钟前还是许愿池里一株残破枯黄的莲。宁白钦蹙眉。每年这个时候,他都会亲自清理许愿池里的钱币,捐献出去,今年也不例外。怎么荷花化神的迹象他一点儿也未曾察觉?且历代荷花神向来为圣莲所化,他这间小破庙,怎么也不像供得起大佛的样子。“没有没有,夏季未至,我只是随便找一处地方落脚。”花无颜摆摆手。“不过,真的很高兴见到你啊。”于是香火旺盛的财神庙, 次有了生机。花无颜很倒霉,不是不幸,就是倒霉。喝水不一定塞牙缝,但是会噎着。走路不一定闪着腰,但是会崴到脚。就在前不久,刚刚修得人身的花无颜就把自己的种子给弄丢了。花神的花种相当于神仙的结元,命根子一样的东西,说丢就丢。宁白钦无语。不过这样,才有了花无颜长久在财神庙苟且的借口。打扫庭院的重担,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在她肩头。“小财神你说,天宫上真的有月老嘛?”花无颜挥舞着扫把,把院子里的烟尘扬得四处飞舞。宁白钦正在品茶,闻言晲了她一眼。“他找我借过钱。”宁白钦淡淡道。花无颜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,随即露出一副“大佬以后我跟你混”的样子。烟尘有点大,宁白钦不动声色地咳嗽一声,放下茶杯。“世上若没有月老,这满大街的男男女女,投河跳井,光是殉情就得走一半。”花无颜歪头,“剩下那一半,在你的财神庙里长跪不起,哈哈……”宁白钦无语。花无颜向来没心没肺,继续刷刷地扫着。“所以月老真的很灵嘛?”“因人而异,少有差池。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花无颜手滑摔了扫把,却是双眼放光。宁白钦不解,“你一届花神,问这个干什么?”“秘密~”花无颜笑着弯腰捡扫把,冷不防一个踉跄。“嘶……”“怎么了?”宁白钦起身。“没事,哈哈哈。”花无颜搂着扫把跑开。

时光荏苒,转眼是春。今年的花朝节依旧举办得轰轰烈烈。宁白钦衣着十分简单,看似随意却一丝不苟,朴素中隐隐透着贵气。中衣打底,套着绀色圆领袍,银色宫绦素揽腰。衣襟宽大,却很轻盈,儒雅之间透着一股书卷气。一身行头干净,利落,清冷。衣袖飘然,颇有仙风道骨,极具天人之姿。花无颜意外的一身水色,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旁,满身铃铛铃铃作响。“哇,今年花朝节好热闹啊!”现场乌压压的一片,密密麻麻全是后脑勺。宁白钦扶额。还不是花无颜嚷嚷着要来要来提前把院子整得干(luan)干(qi)净(ba)净(zao)然后央(wei)求(xie)宁白钦否则她就再扫一遍,不然他根本不想踏足 。花无颜个子小,左跳右跳看不到。“前面的没事长这么高干嘛……”花无颜喃喃。宁白钦笑了,“明明是你自己长不高。”接着揽上花无颜的腰,轻轻把她托起来。“看到了吗?”“哇哦!看到了看到了!”花无颜激动得声音都变了。“一月梅花,二月杏花,三月桃花,四月牡丹,五月石榴,诶,六月荷花!”花无颜拍了拍宁白钦的肩膀,后者微微颔首。六月,财神庙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煮些茶汤款待香客。宁白钦出了会儿神。“七月海棠,八 花,九月菊花,十月玫瑰,十一山茶,十二水仙……哇,主祭花神好漂亮……”铃铛又响,花无颜突然跳下来,理了理衣裙。“不看了?”宁白钦笑道。“嗯。呜呜呜,姐姐们都好好看,自卑。”花无颜扁嘴。宁白钦啼笑皆非,“你是花神,别人来祭你,你还羡慕别人?”“害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花无颜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。“送给你的。”宁白钦不知从哪变出一串花环。各色精巧的小野花,堪堪绕成一圈。暗香浮动,又有灵流穿梭,五光十色,煞是好看,花无颜把它戴在手上。水色花边袖,七彩小花环,纤纤玉指,相得益彰。“好看吗?”“特别特别好看!”花无颜高兴得转圈圈。衣裙绽开又拢起,水色翩跹中,是她笑靥如花,迷离了谁的眼。宁白钦歪头,“我也觉得。”

“小白白!”花无颜不知从哪里跳出来,凭空出现。这回破天荒地地没有扛着扫把。宁白钦正在翻阅一本财运簿,闻言抬首,看见花无颜满面春风地朝他跑过来。接着右脚踩左脚,狠狠摔了一跤。“……”宁白钦忍俊不禁,上前把她扶起。“唉,路走多了,脚打结。”花无颜自言自语。“送给你的!”花无颜突然掏出一块玉佩。正面浮雕鲤鱼戏水,背面阴刻莲叶何田田。“嗯,很别致。”宁白钦笑道。“财神庙后已经有很多荷花啦,我就没有刻上。”“所以,生辰快乐啊小白白~”“祝你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!”“……”“多谢。”宁白钦笑道,随即把玉佩别在腰间。他的生辰礼,好久没有这么贵重过了。宁白钦是凡人飞升。小时候家中宽裕,后院里有好大一个池塘,夏风一吹,呼啦啦开满一大片。豆蔻浮香,鲤鱼戏水,莲叶何田田。他永远不会忘。无数个月影婆娑的夜晚,小小的他手捧诗书,看着一池烂漫。“娘,今年的荷花开得好美啊!”女人慈祥地点点头。“是啊,花神打理得好。等明年开春,再买些莲子回来种上。”荷花有清暑解热,消火安神的功效。每年的这个时候,宁府都要摘下荷瓣荷叶,泡上,给门外往来的行人送上一碗清凉的茶汤。小小的宁白钦捧着一碗盛满荷香的茶,小心翼翼地送到一位老者跟前。“爷爷,您喝茶。”于是宁府的善心,三街两巷,家家传颂。“煮一茶,解天下暑。”宁白钦稚嫩的声音说。月光下,池塘中。水墨色的晕染穿插其中,半遮半掩,露出荷花姣好的面容。银光极力地荡漾着,温柔而热烈,在硕大的黑幕里,不见涟漪。宁白钦的童年,是守着池塘度过的。看里头花开花落,看里头春夏秋冬。偶尔捧着鱼食,逗弄那成群的赤色锦鲤。宁白钦的二八生辰,是他 一次流连池塘。荷花还没开,可他已经要走了。家道中落,光景的窘迫使宁家不得不卖掉老宅,转而开始奔走的生活。宁白钦望着一池春色,闭了眼,幻想那记忆中无边的豆蔻氤氲。再睁眼,空余寂寥。宁白钦打开一方手帕,里面包着一些干莲子。那是他没来得及种下的流年。“哗”!宁白钦挥手一掷,撒开了全部留念。“然后呢?”花无颜听得津津有味,还拿出了手绢拭泪。“ 的 ,我爹娘都在战争中饿死了。”“我一个穷小子反而飞升,当了财神。”“荒谬吧?”宁白钦苦笑。那时,他在恶臭的尸堆中苟延残喘,恍惚之间,忽见一人身披金光,款款而来。那人目测年过花甲,挥着一根挂满铜钱的手杖。略动一动,便是满身银钱乱响。所到之处,尸山血海一改死寂,隐隐酝酿起生机。宁白钦艰难地撑了撑眼皮。他这是……遇到神仙了?老人环顾一番,叹了口气。“你便是那煮茶解的暑富家公子?”许是见宁白钦还透着一口气,他问道。宁白钦已没有力气回答了。老人伸手在他额间点了一点。“老先生见笑。家道中落,早已富贵不再了。”宁白钦咳嗽着,挣扎着坐起。“明明身上值钱的不多,草草葬了双亲。本可以逃走,为何还要回来?”“悲痛欲绝,不知去往何处。”他说。宁白钦想起曾经在府前,有一个失去双腿的流浪汉,撑着双手,一点一点地朝他挪过来。他心下害怕,仍盛了一碗清茶捧到他面前。那人蓬头垢面,满身污浊。颧骨突出,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。他接过宁白钦的茶汤,一饮而尽,再朝他胡乱说些什么。他双唇泛白,仿佛有力无气。宁白钦了然,命人端来些吃食。流浪汉吃得狼吞虎咽,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,拼命向他作揖道谢。宁白钦看他眼中,有两行浊泪流下来从此便知,堪堪一茶,解不了天下暑,喂不饱天下饥。那老头问他,“如果你掌管天下财运,又当如何?”这样一个从头发丝善良到脚趾尖的人,老头猜想他一定会说让天下人平分财运,或是劫富济贫云云。可那少年抬头,坚定不移,“我愿天下无一钱。”没有了钱财,自然少了贪欲,恶念,怨恨……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老头顿了顿,摸着长髯大笑。少年想法虽然幼稚,心却顽固得很。在苦中涅槃,自然更心系苦海中的万物苍生。经历疾苦,才能怜悯疾苦——财神理应如此,既掌财,也执善。“你的荷花茶,很好喝。”老人又笑道。从此天下财运,尽数落于宁白钦手中。“没有没有,造化弄人,你已经做得很好啦。”“做人的时候,你把那一池荷花照顾得很好。做神的时候,你把凡人的财运打理得极秒。”花无颜眨巴眨眼睛。“不用自暴自弃,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好啦!”宁白钦莞尔,“就是不知道那些种子开花了没有。”花无颜突然脸色一变,“一,一定的。”宁白钦去庙前听香客祈愿时,花无颜抱着扫把一个人猫在墙角,泣不成声。“对不起,小……小白白。你的……小荷花,再也不能发芽了……”

开了梅花,谢了杏花,送走桃花,再见牡丹。五月的 一天,宁白钦为花无颜饯行。后者望着一桌佳肴满脸泪痕,兀自出神。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打(zao)扫(ta)庭院了。宁白钦摸摸她的脑袋。“别急,荷花是六月啊,再说,七月你还能见到我。”“呜呜呜,不行的,我……我……”“你要是紧张,就去问问别的花神是怎么做的,总比自己忧心来得实在。”宁白钦拉着她的手。花无颜抬头,“我其实挺笨的。”“确实。”宁白钦笑道。“……”“不过不用自暴自弃,你已经比很多人好了。”花无颜长久注视着他的眼睛,“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。”“嗯。许愿池里荷花开时,我等你。”花无颜看着他,恶狠狠摸了把眼泪,端起酒杯闷了一口。“一言为定。”可是宁白钦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我不是花神,甚至连花也不是。多年前的那个池塘,每当宁白钦忽然有感而吟诗作赋的时候,池中都会有一尾绛色的鲤鱼偷偷看着他。“风含翠篠娟娟净,雨裛红渠冉冉香。”“藕丝牵作缕,莲叶捧成杯。”……真好啊,小鲤鱼想。都是吟咏荷花的呢!它伏在水底,悄悄观望。水面总是难以勾勒那人的眉眼,晃晃悠悠,只有朦胧的轮廓线。他的声音这么好听,一定有一条超级超级好看的大尾巴!小鲤鱼兴奋地想。少年在池边喂鱼,侍弄荷花。可小鲤鱼实在太小太小,不足以挤在鱼群之前,看他惊鸿一面。于是它趴在水底。而少年总是长久地坐在池边,或侍弄花,或逗逗鱼,总是等所有的锦鲤吃饱了才离去。这可便宜了小锦鲤——它终于不用和其它大鱼争食了。彼时,小鲤鱼没有什么灵智。但它知道,只要是少年喂食,它就可以吃饱。久而久之,便也心存感恩。少年突然超这边伸出手,小鲤鱼很紧张,心都蹦到了嗓子眼。它本能地畏惧,扑扇着短短的鱼鳍,屁颠屁颠地游走,躲到角落。然而,少年只是扶起了罩着水面的一片残莲,随即叹了口气。“也不必自暴自弃,你已经比很多花开得盛了。来年夏天,必将艳冠群芳。”少年笑道。小鲤鱼吐个泡泡,它摆摆尾巴。原是莲花更好看,不是吗?后来,宁家人搬走,池塘里所有的大鲤鱼全被捕了,只有小小的红鲤鱼侥幸逃过一劫。它总是伏在水底,同那些撒落的莲子一起。来年花开,那人还会回来。小鲤鱼想。届时,再也没有人同它争食了。它嗅着梦里的荷香,吃着梦里的鱼食,一直到寒冬,一直到盛夏。“咦,这里怎么还有一只鲤鱼啊?”“哎呀,快挖走快挖走!都臭了!”小鲤鱼在梦中来到阴间,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。“我要用所有的鳞片换取修为和人身!”小鲤鱼能开口说话了,清脆的声音响彻阎王殿,一边说还一边吐着泡泡。“想好了?你可只有几个月。”“我想好了!”我要报答他当初的一饭之恩……宁白钦久久说不出话,而花无颜的一身酒色渐渐变得透明。“所以,我骗了你,我不是花神,也没有花种。”花无颜哭得更凶,潜藏这么久的秘密,借着醉意终于一吐为快。“所以你来 这么久还没有学会走路?”宁白钦笑了。花无颜愣了愣,随即点头如捣蒜。平地摔,左脚踩右脚,这是铁打的事实。宁白钦替她揩了揩眼泪。“你不早说。”“可我还以为你喜欢荷花……”“……”宁白钦拍了拍她的头,“傻鱼,我喜欢你呀。”不是因为你是“花神”,不是因为你是锦鲤,而是因为,你是你。花无颜破涕为笑,“那可说好,不管我 变成树杈子还是小王八,你都不能嫌弃我!”“得寸进尺。”宁白钦笑道。“那,你便早些回来帮我打扫庭院吧。”花无颜先是一愣,接着狠狠地点头。宁白钦伸手,只接住了闪闪发光的几片鱼鳞。“鱼鳞太多啦,阎王爷找的零头,在月老庙开过光。送你啦!”这是花无颜 的声音。宁白钦笑了。他并不急,毕竟小鲤鱼在哪里都能找到自己。宁白钦静静伫立了一会儿,忽然掏出了一串花环,与那日花朝节送给花无颜的一模一样。月老的东西,真的很管用呢。其实他什么都知道。他耍了个心计,特意把花无颜灌得东倒西歪,只为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承诺。一个来生再见的承诺。毕竟每年孟夏,微风一吹,总会惊起一池豆蔻色的涟漪。

?大·家·都·爱?

阿蛮,委屈你嫁我了。“能摸摸吗?”“你们狐狸精,是不是都特别好看啊?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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