筑巢燕

筑巢燕

离家不远处有金山公园，故常去。只是香炉、香客和香烟，无法引起我的兴趣；而路边叫卖“佛香”之声，我也置若罔闻。只是忽然出现的燕子，深深触动了我的心。究竟是内心莫名的感动和幸运，还是内心深刻的自责和忏悔？心在此身中，我却难解意。

二十多年没见过往常随处可见的燕子，除了白色的腹部外，全身是黑色的。不过曾经的往事，让我良心不安着。一九九六年的春天，农村的电线上随处停歇着成排的燕子。当时，上小学五年级的我想捉住一只养到竹笼。于是，我拿起自制的弹弓射击，只是无论如何瞄准，就是打不中；后来心一急，我随手拿起一块石头，往燕群一扔，竟无意击落一只。当听到“砰”地一声，一只燕子坠落到地，再也不动。即使我捡起它、放在手里、翻来覆去，难过了好久；即使我亲手挖了个土坑，将它埋到泥土里，也还是伤心。在那以后，我再也未见到飞来飞去的燕子；哪怕春天来了，燕子却一直未来；我的心一直在等待着，即使大脑已忘却。究竟是为什么呢？是环境原因，气候问题，还是我的原因：难道我被怨恨了吗？

不单单是燕子，小时候常见到的麻雀、翠鸟、野鸡、野兔，后来也难觅踪迹。八、九岁时，父亲到田地除草、浇地，总会带回许多新奇的东西，什么蜷成团的刺猬，活蹦乱跳的灰兔，还有唧唧咋咋的麻雀。养麻雀是最费心的事，不但扎个竹笼困难，而且还要每天放学后费心捉蚱蜢；如今这却成了最开心的回忆。即使十五岁从事农事，也可以在夏天见到野鸡在麦田里飞；在火车沿线巡逻时，也可以捡到不少被火车撞飞的鸽子、野鸡。后来不仅鸟少见，好的环境也有点少见。老家的耕地被工厂占领，湿地被农田侵占，往日山沟里清澈的溪水，随处可以畅饮；如今山沟不是长满荒草，就是被工业废渣掩埋，让人有种沧海桑田之感。

再见到燕子，我感到久违的幸运和幸福。它们有的在屋檐下筑巢，有的卧在巢边欢唱，有的盘旋于屋檐之下自由飞翔，似乎我曾经犯过的错，得到了它们的原谅。当然，这些筑巢燕不只是我内心的悔罪，也是生活的希望。很多年前，人们想过好日子，通过努力夜以继日的努力， 过上了美好的日子，只是环境受到了影响；小时候，从没敢想过有一天能够吃上一块菠萝或是一根香蕉；而今水果放在那里，却没有胃口吃。

筑巢燕不仅是美好环境的征兆，也是我美好生活的希望。如果我们汇聚出青山绿水的美好向往，再通过高声呼吁和勤奋努力，可以预见美好生活。有此心、有此力，然后坚持下去，肯定会得到自己希望的生活；即使暂时没有得到，如果你不放弃努力，相信明天会过得更好。在人生中，我一直是个鲁钝的人，做不到随机应变，但我愿坚守自己的初心、不断前行，让那自由飞翔的燕见证生命的奇迹，也让生命的奇迹为筑巢的燕撑起一片天空自由飞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