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鸟

几只小鸟作者黄文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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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只小鸟作者:黄文庆

家里买了点肉,挂在厨房外阳台的护栏内晾着。

天,就有小鸟光顾。

那是一种小小小小鸟,身子只有乒乓球大小,羽毛并不艳丽,灰黑,两侧有点暗黄。它小,但它机灵可爱。一看到我,它就飞走了。站在几米开外的樱桃树上。樱桃树瘦瘦的,它一站上去,树枝就忽悠忽悠地晃动。它是和我打着游击战,我一离开,它就过来了,我一过去,它又回到樱桃树上。因为它可爱,我并不真心吼它、吓它,也不开窗赶它,它就那么调皮地不时过来啄几口,和我捉着迷藏。见它可爱,我便想查查动物图谱,翻了半天,没有查到。为什么要查到呢?平日里,我喜欢浑沌的状态,太清晰了,就少了很多想象,就散失了无尽的幻觉,就趣味全无了。这样一天过去了,下午我收肉时,并不见它啄有一点孔洞,才知道它一天啄的,只是一些肉的浮渣,心里就对它更无恨意了。

第二天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只鸟又来了。啄了几次后,一只成了两只。那新来的一只有点艳丽,我就知道是昨天的那只喊来了她的男友。因为雄鸟都比雌鸟秀美。雌鸟爱美,只有秀美的雄鸟才会被雌鸟垂青,才一代代幸运地有交配生育权利,不断提纯出更秀美的下一代。而雌鸟,只有灰头土脸,才不招天敌 ,才能安静地孵卵、育雏。小鸟也有爱情。爱情的本质就是天上地下、无尽四方地寻找各种的美,然后把心爱的带到那美的所在,共享资源和机遇。雌鸟遇到我家晾着的肉了,就把自己的男友带过来,有福同享。第二天,就是这两只,敌进我退,敌退我进,边游戏边觅食。我老婆也看见了,几岁的小孙女也看见了,都舍不得赶走,宁愿让那小两口子多啄点,多些快乐。第三天,来的鸟就多了,可能有五六只吧!孙女说,它们来抢我们的肉肉了。反正它们又不脏,又啄不了多少。老婆和孙女就藏在那里偷看,更舍不得去驱赶。

孙女还说,也许是它们喊来了自己的亲戚,姨夫表弟的,让它们都幸运幸运。到了午饭后,老婆说到底看看,鸟儿们啄了多少。一看,就不想再和小鸟玩了。因为他们已经啄了几个小窟窿。肉也晾得差不多了,就收回来。阳台上没了肉肉,几只小鸟还站在樱桃树上等着,傻等。今天,阳台上依然空着,有两只小鸟又来樱桃树上了。小孙女说,小鸟饿了怎么办?我们从肉上割了一小块挂在阳台上,专门给小鸟吃,喂那两个会飞的乒乓球。肉块小,同时站不上两只,它们就轮换去啄,边啄边摇摇晃晃地荡着秋千。冬天,候鸟都走了,留鸟稀少,有鸟影和鸟鸣,窗口和日子才不太过寂寞。.1.26

黄文庆,陕西作家协会会员。先后在《诗刊》《中国诗人》《星星诗刊》《诗潮》《美文》《延河》《散文诗》《绿风》等余家市级以上报刊发表诗文0余篇,近年活跃于网络,被邀担任多家公众平台诗歌评论人,著有散文集《佛坪等你来》《一窗青山》等。现居佛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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